第144章 燕蕤重病
程廷葳忙工作，便是和燕清歌彻底断了联系。
工作的事，燕清歌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她也努力不去担心程廷葳的安危。
在南城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游玩时，燕清歌接到了燕蓉蓉的电话。
燕蓉蓉在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花了好半天，燕清歌才听明白燕蓉蓉在说什么。
“姐姐……爸……爸爸他……他病倒了……你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爸爸……爸爸……”
燕清歌安抚了燕蓉蓉两句，立即坐车回南城，在路上就定好了机票，赶上飞机，飞回京城。
燕蕤出事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维。
她的记忆里，燕蕤从来没有生过重病，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蝴蝶，翅膀引起的震动波及了她最在意的人。
亦或是，她对燕蕤的关心很不够。
她自我骄纵，常年在外漂泊，为了一朵花的美丽，为了一片星空的璀璨，驻足十天半月都是常事。
飞机上的燕清歌红了眼眶。
她和燕蕤关系一天天恶化，她也有错。
她年少时不够体谅燕蕤，只盯着在她三岁时降生燕蓉蓉，不肯原谅燕蕤的出轨，不管不顾的出国，以表示自己的抗议。
她年纪大了一点，她为了维持这段父女关系回国，对穆芳燕蓉蓉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忍让，但她拒绝了燕蕤给她安排的道路，一个人走上了孤独的绘画之路。
她在京城的时间很少很少，少到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冷了热了病了痛了，她委实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女儿。
一个不合格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继续无私付出？
飞机上的四个小时，燕清歌想了很多。
她想和解。
燕清歌赶到医院，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除了病床上的燕蕤和守在病床前哭得眼睛肿成核桃的燕蓉蓉之外，秦略也在。
听到动静，秦略抬起头，看见匆忙赶过来，头发都跑得乱糟糟的燕清歌，轻笑了一下，“你别太担心，你爸爸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怎么在这里？”燕清歌惊讶的看着秦略。
病床上的燕蕤皱紧眉头，冷声说道：“你这个女儿天南地北的跑，女婿替你尽孝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燕清歌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飞机上的所有愁绪都充盈在燕清歌的脑海，燕清歌难以启齿。
因为燕蕤又一次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她一直在和燕蕤赌气，连离婚的事都没有和燕蕤说。
她那时觉得，既然燕蕤从来没有接受过她和秦略的婚姻，那他们是否离婚对燕蕤而言也不重要。
一时之间，燕清歌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燕清歌抿了抿唇思索措辞的时候，秦略说道：“清歌，你爸爸这几天需要好好休养。”
言下之意是让燕清歌别说话刺激燕蕤。
燕清歌的眼神黯了黯，咽回了迟到近一年的坦白，走到病床边，看着不再如她年幼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父亲，声音颤抖着说道：“爸，对不起。”
重生之后，她把上辈子对燕蕤的怨意带到了这辈子，上辈子尚且能和燕蕤父慈子孝的到她二十八岁，这辈子却在十八岁就开始和燕蕤争执不休。
燕蕤诧异的看向燕清歌。
燕清歌看着燕蕤，红了眼眶，“爸，是我不够关心您。我一直觉得您偏心，您宠燕蓉蓉宠到骨子里，却对我这个女儿不闻不问，我感受难过，开始嫉妒。”
父女俩彼此疏离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燕清歌骤然的煽情话，让燕蕤不知道如何应对。
燕清歌回过头，看向燕蓉蓉，面前哭肿了眼睛的燕蓉蓉，和上辈子给她递酒的燕蓉蓉重叠，她一时之间无法分辨燕蓉蓉的真实模样。
或许两个燕蓉蓉都是真实的。
对燕蕤来说，燕蓉蓉的的确确是一个乖巧听话温顺可人的女儿。
对她来说，燕蓉蓉却是一个满心嫉妒无法纾解最后扭曲了三观和行为的恶毒妹妹。
燕清歌盯着燕蓉蓉视线闪躲的眼睛，“燕蓉蓉，如果你能永远做爸的乖女儿，我可以原谅你以前犯过的错。”
低低哽咽着的燕蓉蓉惊讶的抬头看向燕清歌，“清歌姐……”
“你和我之间发生过什么，你我都很清楚。但我现在，想要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深陷在上辈子的记忆之中，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上辈子的记忆牵着鼻子走。
和程廷葳结婚，她没有得到自己期待中的幸福。
想要报复，她却只是把时间都浪费在了远离燕家和寻找一个不知音容相貌的蒙面人身上。
试图寻求真相，云澄仍旧不知所踪。
一晃四年过去，人生最美好的四年，她得到的只有精神上的疲惫和年龄上的衰老。
“清歌姐，你……你在说什么啊？”燕蓉蓉努力挤出一个懵懂的笑。
燕清歌看着燕蓉蓉，眼神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伸手抚摸上燕蓉蓉颤抖不安的脸庞，燕清歌眼神里充斥着漫无边际的哀伤，“我是真的想要原谅你。四年前的我告诉我自己，或许是我这个姐姐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我尽量离你远远的。你心思歪了要动程廷葳，我的确吓唬了一下你，但最后也放你走了。你让……”
“清歌姐！”
燕蓉蓉突然间站起身，看着坐在病床边的燕清歌，眼神闪躲神情慌张，“清歌姐，我去趟卫生间。”
燕蓉蓉匆匆忙忙离开，病房里只剩下燕清歌燕蕤和秦略。
燕蕤看着燕清歌，好似想要从燕清歌身上看到她和燕蓉蓉的矛盾起点。
燕清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略削平果的手并没有因为燕清歌和燕蓉蓉的争吵而抖动，自始至终都很稳，一刀到底，长长的果皮落入垃圾桶中。
将苹果切成块放入盒子里，秦略将盒子递向燕蕤，“燕叔叔，吃点苹果。”
收回视线，燕蕤看向秦略，“虽然你不是我中意的女婿，但你也用不着如此生分。”
从进病房到现在，秦略一直喊他燕叔叔，他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燕清歌难得服软一次，主动向他道歉，他愿意给燕清歌一个面子。
秦略抬头看向燕清歌，看见燕清歌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轻笑着对燕蕤说道：“燕叔叔，我父亲曾说，任何事都得两厢情愿才好，但凡有其中一方不开心不满意，最终都会获得糟糕的结果。”
燕蕤没太在意秦略的坚持，淡淡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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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事，燕清歌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她也努力不去担心程廷葳的安危。
在南城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游玩时，燕清歌接到了燕蓉蓉的电话。
燕蓉蓉在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花了好半天，燕清歌才听明白燕蓉蓉在说什么。
“姐姐……爸……爸爸他……他病倒了……你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爸爸……爸爸……”
燕清歌安抚了燕蓉蓉两句，立即坐车回南城，在路上就定好了机票，赶上飞机，飞回京城。
燕蕤出事占据了她的所有思维。
她的记忆里，燕蕤从来没有生过重病，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蝴蝶，翅膀引起的震动波及了她最在意的人。
亦或是，她对燕蕤的关心很不够。
她自我骄纵，常年在外漂泊，为了一朵花的美丽，为了一片星空的璀璨，驻足十天半月都是常事。
飞机上的燕清歌红了眼眶。
她和燕蕤关系一天天恶化，她也有错。
她年少时不够体谅燕蕤，只盯着在她三岁时降生燕蓉蓉，不肯原谅燕蕤的出轨，不管不顾的出国，以表示自己的抗议。
她年纪大了一点，她为了维持这段父女关系回国，对穆芳燕蓉蓉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和忍让，但她拒绝了燕蕤给她安排的道路，一个人走上了孤独的绘画之路。
她在京城的时间很少很少，少到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冷了热了病了痛了，她委实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女儿。
一个不合格的女儿，又有什么资格要求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继续无私付出？
飞机上的四个小时，燕清歌想了很多。
她想和解。
燕清歌赶到医院，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除了病床上的燕蕤和守在病床前哭得眼睛肿成核桃的燕蓉蓉之外，秦略也在。
听到动静，秦略抬起头，看见匆忙赶过来，头发都跑得乱糟糟的燕清歌，轻笑了一下，“你别太担心，你爸爸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你怎么在这里？”燕清歌惊讶的看着秦略。
病床上的燕蕤皱紧眉头，冷声说道：“你这个女儿天南地北的跑，女婿替你尽孝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燕清歌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
飞机上的所有愁绪都充盈在燕清歌的脑海，燕清歌难以启齿。
因为燕蕤又一次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她一直在和燕蕤赌气，连离婚的事都没有和燕蕤说。
她那时觉得，既然燕蕤从来没有接受过她和秦略的婚姻，那他们是否离婚对燕蕤而言也不重要。
一时之间，燕清歌不知道如何开口。
在燕清歌抿了抿唇思索措辞的时候，秦略说道：“清歌，你爸爸这几天需要好好休养。”
言下之意是让燕清歌别说话刺激燕蕤。
燕清歌的眼神黯了黯，咽回了迟到近一年的坦白，走到病床边，看着不再如她年幼记忆中意气风发的父亲，声音颤抖着说道：“爸，对不起。”
重生之后，她把上辈子对燕蕤的怨意带到了这辈子，上辈子尚且能和燕蕤父慈子孝的到她二十八岁，这辈子却在十八岁就开始和燕蕤争执不休。
燕蕤诧异的看向燕清歌。
燕清歌看着燕蕤，红了眼眶，“爸，是我不够关心您。我一直觉得您偏心，您宠燕蓉蓉宠到骨子里，却对我这个女儿不闻不问，我感受难过，开始嫉妒。”
父女俩彼此疏离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燕清歌骤然的煽情话，让燕蕤不知道如何应对。
燕清歌回过头，看向燕蓉蓉，面前哭肿了眼睛的燕蓉蓉，和上辈子给她递酒的燕蓉蓉重叠，她一时之间无法分辨燕蓉蓉的真实模样。
或许两个燕蓉蓉都是真实的。
对燕蕤来说，燕蓉蓉的的确确是一个乖巧听话温顺可人的女儿。
对她来说，燕蓉蓉却是一个满心嫉妒无法纾解最后扭曲了三观和行为的恶毒妹妹。
燕清歌盯着燕蓉蓉视线闪躲的眼睛，“燕蓉蓉，如果你能永远做爸的乖女儿，我可以原谅你以前犯过的错。”
低低哽咽着的燕蓉蓉惊讶的抬头看向燕清歌，“清歌姐……”
“你和我之间发生过什么，你我都很清楚。但我现在，想要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深陷在上辈子的记忆之中，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上辈子的记忆牵着鼻子走。
和程廷葳结婚，她没有得到自己期待中的幸福。
想要报复，她却只是把时间都浪费在了远离燕家和寻找一个不知音容相貌的蒙面人身上。
试图寻求真相，云澄仍旧不知所踪。
一晃四年过去，人生最美好的四年，她得到的只有精神上的疲惫和年龄上的衰老。
“清歌姐，你……你在说什么啊？”燕蓉蓉努力挤出一个懵懂的笑。
燕清歌看着燕蓉蓉，眼神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伸手抚摸上燕蓉蓉颤抖不安的脸庞，燕清歌眼神里充斥着漫无边际的哀伤，“我是真的想要原谅你。四年前的我告诉我自己，或许是我这个姐姐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所以我尽量离你远远的。你心思歪了要动程廷葳，我的确吓唬了一下你，但最后也放你走了。你让……”
“清歌姐！”
燕蓉蓉突然间站起身，看着坐在病床边的燕清歌，眼神闪躲神情慌张，“清歌姐，我去趟卫生间。”
燕蓉蓉匆匆忙忙离开，病房里只剩下燕清歌燕蕤和秦略。
燕蕤看着燕清歌，好似想要从燕清歌身上看到她和燕蓉蓉的矛盾起点。
燕清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略削平果的手并没有因为燕清歌和燕蓉蓉的争吵而抖动，自始至终都很稳，一刀到底，长长的果皮落入垃圾桶中。
将苹果切成块放入盒子里，秦略将盒子递向燕蕤，“燕叔叔，吃点苹果。”
收回视线，燕蕤看向秦略，“虽然你不是我中意的女婿，但你也用不着如此生分。”
从进病房到现在，秦略一直喊他燕叔叔，他并没有觉得不妥，只是燕清歌难得服软一次，主动向他道歉，他愿意给燕清歌一个面子。
秦略抬头看向燕清歌，看见燕清歌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轻笑着对燕蕤说道：“燕叔叔，我父亲曾说，任何事都得两厢情愿才好，但凡有其中一方不开心不满意，最终都会获得糟糕的结果。”
燕蕤没太在意秦略的坚持，淡淡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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