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_成了腹黑王爷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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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中了圈套//

  【番外一】:舒南枝篇。

  今日,景安帝会来镇南将军府,是由于王公公匆匆回宫跟他说:赐婚圣旨,镇南将军府无人可接。

  舒浅钰染了风寒,还神志不清的卧病在床。

  舒南枝果断拒绝这门婚事。

  镇南大将军舒南枝的书房门外,除了王公公在门口候着,再无其他人。

  书房内,舒南枝坐在下首,脸色不甚好看,面露不悦。

  景安帝面色镇定,啜饮了口香茶,低声问道,“南枝,你可是因为听闻宣王活不长才不同意这门婚事?”

  “陛下还好意思问?”舒南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舒南枝狠狠地瞪着端坐在位置上一脸淡定的景安帝,没好气的道,“陛下,老臣戎马一生,说话不同于朝中的那群文官那般弯弯绕绕,向来有话直说,老臣绝不会把小女许配给你那个病秧子儿子。”

  景安帝一脸严肃,眸色一暗,沉声道,“看来南枝你这是要抗旨不遵。”

  舒南枝毫无惧意,朗声说了个“对”字。

  景安帝的眸色冰冷,威胁道,“你就不怕朕诛你们舒家的九族!”

  舒南枝冷笑了声,语气讥嘲的道,“老臣这一生忠心为国,为南国的江山沥胆披肝,最后却因不愿把小女许配给陛下那个短命鬼儿子而落得个诛连九族的下场吗?陛下这么做,可真是寒了三军将士的心。”

  “舒南枝!”景安帝骤然起身,冷声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来和你吵架的……”

  景安帝盛怒,竟一时忘了自称“朕”。

  舒南枝也倏地起身,怒目而视,“沈昼华,你以为我今日是吃饱了撑的,在没事找事做吗?!你把小女许配给顺王那个闲散王爷都比宣王这个短命鬼强。儿女的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你也不事先同我商议,不声不响就下了婚旨,此等肆意妄为的行为和强抢民女的山贼土匪又有何区别!我还是那句老话,这门婚事我坚决不同意!”

  这哪里是赐婚,分明是想让他女儿下半辈子守活寡……

  守在书房门外的王公公听见这两个私下里一言不合就又吵得面红耳赤的男人,不住地叹了好几回气。

  书房内,景安帝厉喝,“舒南枝,你放肆,你别以为我真不敢诛你们舒家的九族!”

  舒南枝毫不相让,愤愤的道,“你是天子,还有什么不敢的!但是那又如何,我们舒家人向来护短,即便你要诛舒家的九族,我也不能葬送了小女的终身幸福。自小女出生后便与我聚少离多,我这个父亲在她那里没有尽好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今唯愿她很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同时那个人能好好呵护她,与她相伴一生。”

  顿了下,舒南枝继续道,“再则,舒家是武将,一门子粗人,小女自幼在江湖上行走贯了,所以她做起事情来,不似闺阁女子那般中规中矩,而是行事莽莽撞撞。

  “若是小女嫁给你的老二,日后小女上房揭瓦,把宣王府闹得鸡飞狗走,你的老二本来身子就弱,哪里经得起小女如此折腾?这万一……要是你那个短命鬼老二一时气不顺,一命呜呼了,届时小女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是以,还望你能体恤小女,也体恤你的老二,收回成命。”

  景安帝快被舒南枝最后那几句话给气得七窍冒烟,指着舒南枝,气得脸色涨红,胸膛剧烈起伏,声音拔高,“你……你你你,舒南枝,你还真敢说……”

  微缓了下,景安帝冷声喝道,“舒南枝,朕告诉你,朕的老二定会长命百岁!”

  舒南枝嗤之以鼻。

  空气忽然静默了下来,书房内安静了好半晌。

  景安帝道,“接下来朕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所以你自己先做好心理准备。”

  舒南枝手里握着茶盏,蹙了下眉,“没有什么事情比把才貌双全的小女嫁给体弱多病的宣王更让微臣觉得匪夷所思,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景安帝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满,抿了下唇,缓缓的道,“宣王是装病。”

  这句话惹得舒南枝可真够呛。

  舒南枝觉得匪夷所思,倏然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景安帝,手中茶盏里面的茶水不经意间倾倒出来,倒在桌上。

  舒南枝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的意思是……宣王并不似传闻所言那般是个病秧子?”

  后来,景安帝和舒南枝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了一会儿话,景安帝才回皇宫。

  景安帝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朕说的话你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详细调查,查探过后自见分晓。”

  舒南枝自然不可能轻易相信景安帝说小女和宣王私下来往亲密的事情,便让自己的亲信沙闲去查探。

  三日后,沙闲便去舒南枝的书房禀告查到的内|幕。

  舒南枝看着沙闲,淡淡的道,“查到了什么?”

  沙闲道,“回大将军的话,那日宣王确实乘坐的是宣王府的马车,也去了城外的过云客栈,比小姐要早到将近一个时辰。”

  舒南枝蹙了下眉,疑惑的问道,“过云客栈里的人怎么说?”

  沙闲道,“据掌柜和店小二所述,那日宣王把整家客栈都给包了下来,还带了一名会做柳州风味特色菜的庖厨去客栈的后厨,连菜单都备好了。宣王的随扈向掌柜亮出一男一女的肖像,特意吩咐过,除了画像上面的那两位客人,其他客人一律不接,那两位客人就是子书公子和小姐。子书公子走后,小姐和宣王同桌用的晚膳,据店小二所言,两人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微顿了下,沙闲又忙道,“属下给了过云客栈的人一笔封口费,日后他们不会乱说话。”

  过云客栈,柳州风味特色菜,有说有笑,举止亲密。

  舒南枝心中有说不出的惊。

  难怪她要将和子书允约见的地点定在城外的过云客栈,且要只身骑马前去赴约,原来这其中竟藏着这么大的内|幕。

  舒南枝又道,“天灯节那晚呢,那井清寺的知客僧如何说的?”

  沙闲小心翼翼的道,“据他所述,他们二人在井清寺二楼偏殿的第二间佛堂单独呆了一会儿。”

  两人刻意避开旁人,私下见面。

  舒南枝的神思恍惚。

  她从浮图城回来后,就开始一通胡闹,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同意她和刘小满的婚事。

  退婚后的这段时日,来提亲的青年她又谁都不愿意见,亲事一律拒了。

  舒南枝愈加不明白这个女儿究竟为何不肯与他这个父亲说实话。

  舒浅钰行走江湖皆喜欢留宿于锦程客栈。

  沙闲还调查到,今年舒浅钰回火泾城时,在丰城的锦程客栈内留宿的那天晚上,深夜时分舒浅钰去了对面的客房,直到第二日天亮才回自己的房,对面那间客房住着的人是宣王沈昭熙。另外,余州余樵县的锦程客栈的掌柜说,那天晚上舒浅钰深夜才回房,舒浅钰是去了望江馆,彼时,宣王沈昭熙也在望江馆中。

  在丰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整夜。

  舒南枝听闻沙闲的禀报后,惊讶不已。

  翌日,舒南枝去了霍家。

  “舒大将军突然造访,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而立之年的霍启炙笑脸相迎。

  “无妨。”舒南枝道。“都是粗人,没有什么周到不周到的。”

  霍启炙屏退了书房内的随扈,便问道,“不知舒将军找在下有何事?”

  舒南枝直接开门见山,低声道,“火泾城人人皆说宣王是个病秧子,但陛下却同我说,今年他曾派宣王秘密前往余州余樵县剿匪。可据我所知,那会儿宣王正在初山寺小住,所以我便来问问你,今年宣王可曾去过余州余樵县?”

  霍启炙是宣王的部下,得宣王的信任,而舒南枝和吏部尚书等人一样,皆是保持中立不站队,但因着舒家和霍家同为武将,是以两家的关系较近。

  余州余樵县的土匪横行,景安帝曾派了一名将军去剿匪,其人便是霍启炙。

  听闻舒南枝如此问,霍启炙并未感到惊讶,他笑道,“宣王确实去过。”

  微顿了下,霍启炙叹了口气,面露愧色,“余樵县岐源山上的土匪头领着实狡猾,指东打西,说来惭愧,在下曾带兵围剿了两个月都拿不下。”

  霍启炙笑说,“后来宣王出马,出谋划策,与将士们经过反复沙盘推演后,在岐源山布下天罗地网,半个月左右就扫荡了土匪窝。”

  舒南枝静静地听着,并未搭言。

  霍启炙继续道,“大胜土匪的当天夜晚,宣王遇上刺客受了伤,便命在下带着军队先回火泾城复命。”

  这些事情本应保密的,但如今陛下下旨赐婚于宣王和舒家小女,霍启炙又被宣王授命,若舒将军来问起此事时,可据实相告,霍启炙才会愿意向舒南枝道出实情。

  夕阳的余晖灼灼,晚风习习,凉爽宜人。

  舒南枝的心中滋味难言。

  景安帝曾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去一一证实过后,方知景安帝所言非虚。

  偏偏婚旨已下,又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纵然再痛心万分,他也不好再指责。

  这个女儿竟然瞒了他这么多事情。

  舒南枝去了舒浅钰的玉梨阁。

  舒浅钰疑惑地道,“爹爹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舒南枝道,旋即屏退了其她人。

  屋子里面很快只余下他们父女二人。

  舒南枝面容略微愁苦,有痛心疾首的意味,似确认一般的问道,“阿钰,你可愿嫁给宣王?”

  舒浅钰完全不知道舒南枝去查过那些事情而心生误会,她也还不知道自己被宣王沈昭熙给算计了,今看见父亲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当必是舒南枝抗旨不遵,令陛下恼了,看来这门婚事无法再拒了。

  舒浅钰微微一笑,“爹爹,女儿愿意。”

  舒南枝心情复杂的点点头,“既如此,你好好准备待嫁。”

  想当初,舒南枝宁愿给自己的女儿择一个门第不显的男子做夫婿,也不想让女儿去踩皇家的这淌浑水。

  现如今,既然女儿心甘情愿嫁给宣王沈昭熙,他尊重她的意愿。

  【番外二】:原是算计。

  沈昭熙在离城有个山庄,名叫栖霞山庄。景安二十六年二月份,舒浅钰曾去过一趟离城漾山上采集朴蔹草,用于给萧木槿医治哑疾。正好那几日沈昭熙去了与离城不甚远的富米城办事,他们便在栖霞山庄小住了几日。

  翠鸟鸣啼,清风拂面。

  这日,舒浅钰刚到离城,她去漾山采集朴蔹草。

  舒浅钰有了上次的惊险经历,这一回她再去漾山上采草药时,带了许多侍卫跟从。

  朴蔹草不是生长在山顶上,而是生长在半山腰,舒浅钰这次上山采药的过程十分顺利。采到草药后,一行人便往栖霞山而去。

  赤晖西沉,晚霞灿若美丽的锦绣红裳。

  离城街道上的人|流不多不少。

  街上有一处地方的人特别多,有大户人家的小姐和侍卫,还有百姓在围观,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声音喧闹,远远看着,似乎是有人发生了纠纷。

  舒浅钰的马车从这个喧闹的位置经过,听闻外面嘈杂的声音,她没兴趣去凑热闹探知。

  苁蓉忍不住掀开车厢侧边的车帘,从车窗往人群中瞧了瞧,不瞧还好,这一瞧,苁蓉瞧见了一个熟人。

  苁蓉满脸诧异,惊呼道,“王妃,是表小姐!”

  舒浅钰问道,“哪个表小姐?”

  苁蓉回答,“娕娕表小姐。”

  舒浅钰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不想再多问。

  她和赵娕娕虽是表亲,但她自小在外,所以她和赵娕娕的感情算不上很亲厚,况且,因为刘小满的缘故,她的内心对赵娕娕存有芥蒂。自从上次刘小满的事件后,她们表姐妹俩的关系更加淡了。

  苁蓉眉头皱了皱,面露担忧,又道,“有一个盛气凌人的小姐正在带着人欺负表小姐。”

  舒浅钰挑了下眉毛,沉吟良久。

  街道上,一位身穿鹅黄色锦绣华裳的年轻女子站在人群的最中间,样貌清丽,不过,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之人。

  鹅黄衣裳女子的身后站着一位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他的头发用书生方巾束着,他衣着朴素,看起来并不显贵。

  再后面是一群侍卫,个个身材魁梧。

  鹅黄衣裳女子对面的女子是赵娕娕。

  赵娕娕被两名侍卫押着,她挣扎,奈何押着她的那两个侍卫五大三粗,她挣脱不开。

  百姓们围成一圈观望,态度各有不同,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有鄙夷的……

  鹅黄衣裳女子脸上带着嘲笑,讥讽道,“你大哥赵茗谦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就凭你也敢跟我抢?”

  赵娕娕的眸色冰冷,愤然道,“我和他两情相悦……”

  鹅黄衣衫女子洋洋得意,“如今他已是我的人,再则,即便我现在当街除了你,介涛哥哥也不会说一个字。”

  闻言,头系书生方巾的林介涛面色焦急慌张,率先同前面的鹅黄衣衫女子道,“你……你不要乱来。”

  “是谁如此放肆,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以多欺少?!”

  忽如其来的女声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声音不大不小,语调轻缓悠然,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诸人皆循着声音转头望过去。

  只见一名女子款款的信步走过来,她身穿轻便的白衣,腰间的束腰为浅淡的月白色。她的容貌美到极致,绝尘盛世,仿佛是天上下凡的仙子。朱色的眉心钿,耳坠以及头上的梨花玉簪随着她不疾不徐的步伐而轻轻摇动。

  从她的穿着打扮和举止可看出她身份不凡。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侍女,再后面是几名侍卫。

  鹅黄衣衫的女子厉声道,“离城的知县可是本小姐的父亲,本小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这位目中无人的离城知县的女儿,名叫佘婷。

  “原来是佘知县之女,怪不得如此嚣张!”

  接话茬的人仍旧是舒浅钰,她的目光淡淡,脸上挂着轻笑,语气略带嘲讽。

  佘婷一手插腰,一手指着舒浅钰,冷声道,“奉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识相点,就赶紧滚!”

  舒浅钰轻“哼”一声,不紧不慢的语气掷地有声,“小小的离城知县之女也敢如此跋扈狂妄,笑话!”

  佘婷目空一切,厉声道,“你是何人?!”

  舒浅钰勾了勾嘴角,悠悠道,“巧了,娕娕乃是本王妃的表妹。”

  佘婷一愣,嚣张的气焰立即泄了气,“你……你是宣王妃?”

  舒浅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王妃这个身份还是有点用处的。

  想当初,她愿意嫁给沈昭熙,可不就是为了捞个王妃的称号吗?

  赵娕娕和林介涛被舒浅钰从佘婷手中救下后,舒浅钰就近找了个喝茶的地方说话。

  赵娕娕先和林介涛在一旁说了几句话,雅座上的舒浅钰远远的看着他们。

  赵娕娕面色惆怅和责备,林介涛则面带无奈。

  “我能想到办法救你,肯定也会救你的……你不要这么轻易就舍下我。”赵娕娕转过背,目光失落。

  舒浅钰微微皱着眉头,原来……她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这个表妹。

  赵娕娕站在原地缓了缓情绪,旋即,她神色如常,走向舒浅钰。

  舒浅钰看着赵娕娕,率先疑惑的问她,“上次刘大公子去舒家提亲,你们因而起了矛盾,自那次之后你们便真的一拍两散了么?”

  “嗯。”赵娕娕点头,抿了下唇,“我和刘大公子之间……其实,那是我和宣王做的交易。”

  舒浅钰的心一突,她面上不显情绪,平和的问赵娕娕,“你都是为了这个男子么?”

  “是。”赵娕娕应声。

  舒浅钰心中顿时明朗,沉默了下来。

  舒浅钰一行人复又启程回栖霞山庄。

  舒浅钰忽而看见路边一个卖花蜜糕的商贩,便叫人去给她买了一份。

  花蜜糕买回来后,舒浅钰只吃了一口花蜜糕便不想要了。

  舒浅钰说,“味同嚼蜡。”

  对花蜜糕的这句评价和花蜜糕本身无关,而是同舒浅钰现在的心情有关。

  茯苓和苁蓉狐疑的看着她。

  后面在去栖霞山庄的路上,舒浅钰一直心事重重。

  苁蓉和茯苓想跟舒浅钰说话,但是舒浅钰并不作声,沉默的坐在车厢内,谁都不想理。

  舒浅钰到达栖霞山庄庄时,沈昭熙已经到了。

  “阿钰,晚膳已经备好了。”沈昭熙见她人要下马车,便微笑着朝她伸出双手,欲把她从马车上抱下来。

  舒浅钰并不领他的情,直接从马车的驭位边缘跳下来,稳稳落地后,一言不发地径直走进庄内。

  在场有的随扈呆若木鸡又直冒冷汗,只因舒浅钰对沈昭熙视若罔闻。

  在下面的仆役们看来,虽然沈昭熙的性子看似平和,实则……没有一人敢在沈昭熙的面前造次多言。

  像茯苓、苁蓉皆和随流等,几个从宣王府随行来的随扈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宣王宠妻的事情,整个火泾城的人皆知道,宣王府里近身伺|候的那些随扈更是清楚王爷对王妃百依百顺,王爷恨不得将这世上的珍宝都捧到王妃的面前讨她开心。

  沈昭熙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凝着舒浅钰远去的背影。

  ——发哪门子的火?

  不消片晌,沈昭熙回头淡淡地看着苁蓉和茯苓。

  苁蓉说,“方才在来的路上,王妃买了份花蜜糕,觉得不合她的口味,心情一直不好。”

  沈昭熙复又看着舒浅钰的背影,嘴角扬起弧度。

  一份花蜜糕而已,至于么?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舒浅钰净完手,沈昭熙手里那条白净的帕子立即送到她面前。

  沈昭熙好声好气的道,“一份花蜜糕而已,若是你气坏了身子就太不值当了。我已经吩咐庖厨给你做了你喜爱吃的梨花酥,用完饭食之前定能端上桌。”

  舒浅钰听后,心中的火气更甚。

  舒浅钰气的不是那名商贩做的花蜜糕不合她的口味,她生气是因他处心积虑的算计她。

  去年她退婚后不久,有段时日,关于她、赵娕娕和刘小满他们三个人的流言蜚语在火泾城内传得家喻户晓,有人存心散播出去谣言,谣言的矛头直指刘小满,而她摇身一变,成了这段三角恋中的受害者。

  当时她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今日听闻表妹赵娕娕一说,她心中终于澄明。

  舒浅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何要去在意沈昭熙做的那些事情,总之,现在舒浅钰越想就越是生气。

  然而,可气的是,当初她选择嫁给他时,她自己也没安好心,图什么王妃的名号。

  更可气的是,当初他明明快要嗝屁了,她却妇人之仁,出手救下他。

  舒浅钰有气发不出来,应该说是没地方撒气,若是冲他撒气,其实她自己也有错。

  用膳时,舒浅钰依旧对沈昭熙视若无睹,这顿饭她没用多少,后面做好的梨花酥端上来,她一块都没碰。

  舒浅钰率先离席,还唤苁蓉服侍她沐浴。

  沈昭熙没动怒,含笑的看着舒浅钰离去背影。

  她的火气越大,他嘴角的弧度越大。

  看来不是花蜜糕的锅,而是另有其事,且跟他有关。

  沈昭熙收住笑意,微微偏头,淡淡的问一旁的茯苓,“王妃在回来的路上可是遇上了什么人?”

  茯苓如实将他们遇上赵娕娕的事情给沈昭熙说了一遍。

  沈昭熙听后什么也没有说,目光晦暗难明,若有所思。

  夜间,沈昭熙沐浴出来,妻子还未回卧房,书房也不在,一问庄里的仆役才得知妻子跑去另外的房间了,今夜不打算跟他一起就寝。

  沈昭熙去舒浅钰所在的那个房间,但她的房门已上闩,还不给他开门。

  对此,沈昭熙嘴角的笑容更深,这个小丫头片子,火气还挺大。

  这庄子是沈昭熙的,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暗门。

  ——小丫头,跟我斗!

  沈昭熙从暗门进妻子所在的那间卧房。

  彼时,舒浅钰正在看书,门一开,她手中的书狠狠的砸过去。

  沈昭熙稳稳接住,惹得舒浅钰更加气恼,舒浅钰一声不吭地跑去床榻上休息。

  沈昭熙看了眼手中的书,并非医书,而是用来解闷的话本子。

  沈昭熙脸上带着笑意,缓步走过去,坐在床沿的位置。

  他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进入梦乡,便开始念话本子上的对白。

  在她面前时,他习惯温言细语,声音宛如荷叶上的露珠。

  然而,这一次,沈昭熙特意模仿话本上老翁和垂髫的对话,两种不同的声线和语调来回变幻,他模仿得灵动逼真。

  舒浅钰被诙谐的对白以及他的声音弄得几度想失笑出声,但她赶紧用衾被掩面,将自己埋在被窝里面偷偷的笑。

  瞧,她笑得那么无声无息,以至于这个房间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个时候她在笑。

  沈昭熙见她背对自己,用被子蒙住脸后一直没动静,沈昭熙念了一会儿便不再念了,放下书后,他去将灯吹灭。

  他赠给她赏玩的明月珠尚在宣王府中,这里没有明月珠。

  灯一灭,黑暗便会包围过来。

  沈昭熙最终留了一盏灯,烛光昏黄柔和。

  男人在她身侧躺下,伸手将她圈在怀中。

  他在她的香肩上轻咬了下,道了句,“小坏蛋!”

  舒浅钰没否认,她还腹诽:你是个大坏蛋!

  沈昭熙呼出的热气在她的耳边萦绕,无奈的徐徐道,“阿钰,我该怎么做,你才能不再生闷气?”

  说实话,这会儿,舒浅钰心里的火气已经烟消云散了。

  起初她心里是有气,不单单是因为他,还因为她自己。不过,方才他给她念话本子里面的桥段,那幽默风趣的语调逗得她在被窝里面不住地默默偷笑,心里的那些火气早就已经轰然倒塌,她没办法再继续生谁的气。

  他哄女人的把戏真是一套又一套的。

  沈昭熙并不认为自己很会哄女人。

  以往,对于呕气的女人,他素来憎恶腻烦。

  如今,他心中的这位明月珠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会耐心十足的放下|身段来讨他妻子开心。

  感情再好的两人都会偶尔有点小矛盾,何况,能安住在他妻子心里并一直念念不忘的男子还不完全是他。

  今他们两个人有了点小矛盾,旁人未涉足进来,其实这样的感觉也挺好。

  舒浅钰忽然转过身来,看着他漆黑如墨的双眸,平静的问道,“沈明辰,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私下里,她在他的面前很少称呼他“王爷”或者是“夫君”,她总是称呼他“明辰”,有时候会没大没小的称呼他“沈明辰”,甚至在她气急之时,还可能会毫无礼貌的直呼“沈昭熙”这个名字。

  舒浅钰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沈昭熙却注意到了。

  她这样称呼他,会让他感觉他们两人是很要好的玩伴,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感情甚笃。

  “不好说,或许我是个坏人。”沈昭熙答,脸上的笑意温润,仿佛春夜喜雨。现在妻子终于理会他了,他的心里乍欢乍喜。

  他究竟是好是坏,似乎界线难定。

  沈昭熙还坏气地在她的耳朵上轻咬了下。

  舒浅钰忙将身子往被窝里面缩。

  沈昭熙嘴角的笑容更甚,耐心十足的问道,“阿钰你呢?”

  舒浅钰淡淡的道,“有时好,有时坏。”

  她是位医者,行走江湖时,大多时候都是在救人。

  其实她杀过不少人,当然,她杀掉的那些人,都是些对她图谋不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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