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苦果_跟病娇太监比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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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苦果

  咸福捏着额头找到自家大人的时候,他正在陪夫人逗闷子。

  “选定了吗?选定离手,可不能改了啊。”魏澜单手盖住骰盅,悠悠地发问。

  “……大。”与魏澜的气定神闲相比,宁晚心格外专注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

  “确定了?”魏澜作势要开盅。

  “……等、等一下,”他这般问,宁晚心又不确定了,犹豫了好一会儿,道:“……还是小吧。”

  “还改吗?开了可就不能改了。”他头也垂下来,单手托着腮,视线跟宁晚心齐平。

  “小……就小了,开吧。”

  魏澜点头:“嗯,有魄力,有赌王的潜质。”说着抬起骰盅,里面三个骰子静静躺着,全是六。

  宁晚心:“……”

  她抬眸看魏澜波澜不惊的脸,心里十分确定这人是故意的,起身道:“……我不玩了。”

  魏澜抬起那双冶丽勾神的眼,一瞬间吹皱宁晚心心底一池春水。

  她有些被诱惑似的盯着人看,只见清俊的魏澜朝她摊开一手的掌心,启唇平淡道:“不玩也行,押大小六次六输,赌资结了吧。”

  咸福在门外瞧着,心里暗暗惊诧师父居然教郡主赌钱的同时,也在好奇,看郡主脸色不忿,不知是赌了多大的注。

  在魏澜的注视下和外头咸福好奇的目光里,宁晚心吭吭哧哧地打立柜里搬出自己的文房四宝,满脸憋屈地开始默书。

  魏澜舒舒服服地在软榻上倚着,嗤笑道:“看你委屈的那样,愿赌服输,别一副杂家欺负你的模样。”

  宁晚心把笔往案上一摔,怒道:“就你欺负我了,你明明就能控制点数,还让我猜了六次!六次啊!”

  咸福不明白这个六次有甚么特殊含义,不害臊地两只耳朵支棱起来听人家夫妻小话。

  “自己弄脏的书案自己收拾,”魏澜以茶杯盖撇了下茶叶,“这是教你待人心存警惕,没摸清对方的底细不要轻易打赌,六遍《雅赋》,一遍也不能少,杂家过会儿检查。”

  宁晚心咬着笔头,另一手取了块方巾擦桌案,嘟嘟囔囔道:“这难道就是‘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古人诚不欺我……”

  她自认声音不大,却忘了魏澜常侍候御前,听人差使的耳朵比一般人都好使,这点儿动静根本就没逃过他的耳朵,不咸不淡地道:“从前杂家逼你写大字的时候也没手软过。不存在言行不一致。用词不贴切,加写一遍。”

  宁晚心简直气笑了,心道:魏澜言行一致?快算了吧。

  魏澜饮一口茶,放下茶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惹人瞩目的紧。又道:“看够了?滚进来。”

  宁晚心一怔,这话显然不是对她说的。她听见外面动静,扭头去看,就见咸福憋着笑走进来,朝二人行礼。

  “……”

  “实在不是有意打扰师父和郡主……”他想了会儿没想到恰当的词形容,就略过这句,笑了笑:“是底下人传回来些有意思的话,我做不了主,请师父过目定夺。”

  宁晚心瞬间明了,“我有点儿饿了,去膳房寻些吃的来。”她向来不怎么掺和魏澜的谋划,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坏了事,这次也是一如既往地下意识想要回避,却被魏澜一句话拦了下来。

  “方才吃了一笼金乳酥,还饿?”

  魏澜说完,也不看宁晚心的脸色,朝咸福道:“以后这些事,都无需回避郡主。”

  宁晚心闻言只好到他身边挨着人坐下,把自己的手塞到魏澜手里,心里仿佛涌入一道暖流,夹着一丝乳酪的香甜。

  魏澜只挑了下眉,却并未提出异议。大抵是刚摸过茶杯的缘故,他手心不似往常那样凉,带着一点儿茶杯的余温。

  两人眉目传情够了,才一齐看向咸福,示意他东西拿来。

  咸福这会儿却面露难色,犹豫半晌,还是道:“……这个……师父,要不您先看过再说吧……”

  魏澜神色一厉,咸福立刻认怂,不敢有丝毫犹豫,将手录递过去,补充道:“凤仪宫的人听了说嘴,将对话誊回来的。”

  宁晚心飞速浏览了一遍纸上所写,看了眼坐立难安的咸福,狐疑地上下扫了了神色复杂的魏澜几眼,吞了下口水,艰难道:“……薛汀兰……想怎么让我尝到苦果呢?”

  “她想给让人勾引魏澜吗?”

  “想给我家魏大人纳妾吗?”

  宁晚心一时语塞:“这个……就算我行,咱们大人恐怕不行吧。”

  魏澜:“……”

  咸福“噗”地笑出声,接收到魏澜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神色无辜地自白:“我说了的,让您先看,您非要当着姑娘的面拆开,我也拦不住啊。”

  宁晚心也把脸凑到魏澜跟前,眼底满满都是笑意,“魏大人说呢?嗯?”

  魏澜放下揉自己眉心的手,面无表情道:“尽情笑,有你哭的时候。”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晚心白皙的面庞可疑地染上一抹绯红,磕磕巴巴地道:“……我人就在这里,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弄哭我啊。”

  “……”魏澜眼皮一撩,突然勾唇笑了,“就现在。”

  小傻子果然还是没修练成老狐狸的道行,扭扭捏捏地攥着自己的衣襟,“这……这不太好吧,咸福还在呢……”

  “怕什么,让他看。”魏澜欺近,两人一瞬间呼吸可闻,宁晚心呼吸一滞,魏澜头微微错开,湿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

  “六篇大赋,噢,加了一篇,一共七篇,默完了再抄一篇心经静静心,看你成天脑子里都什么淫词艳曲。”

  终于换宁晚心无言以对,魏澜推开,克制地点了下头。

  “咳咳。”咸福象征地“咳”了两声打断这番对话,硬着头皮征求意见:“大人,郡主,凤仪宫明显憋了坏水,咱们当下如何应对才好?”

  “应对什么?”宁晚心奇道:“你师父人已经同我在一块儿,矛盾也都说开了,还有什么能分开我俩,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师父啊……”

  宁晚心正说着,只听外头声音嘈杂,一名宫婢在同咸庆争执着什么,瞧见魏澜拧着眉头走出来,突然朝他的方向跪下来。

  “大人……大人,您快去看看我们娘娘吧。”

  “……”宁晚心瞪大了眼,眉心突然一拧,猛地起身追着魏澜出去了。

  她想起来了,上次跟魏澜赌气,一气之下接了锦程伯府的聘书,契机就是这个人来找魏澜,他头也不回地去了太妃宫里。

  她总算明白,薛汀兰所指为何了。

  那宫婢见宁晚心跟了出来,也是个机灵的,片刻便反应过来她就是嘉瑞郡主,哭得更厉害了,“郡主……郡主您行行好,您开开恩,我们家太妃娘娘是个可怜人,您让让她行吗?她绝对不会耽误您和大人的……郡主……”

  这话说得,把瑾太妃放在了弱势地位,字字句句看似并无不妥,却让宁晚心心里十分不适。纵使她信任魏澜,也不乐意让人这样说。

  宁晚心微眯了眼,视线锁住她,却并不答话。

  宫婢见得不到宁晚心的回答,哭声越发凄惨,膝行几步来到魏澜身前,“……大人,您是最懂我们娘娘的不是吗?您先前对太妃娘娘那样好,难道真是作秀不成?连您也弃我们娘娘于不顾了吗?”

  咸庆脸色铁青,本来想着找机会禀告师父一声宫婢来寻的事情,之前闹过那么一出,他是不敢让宁晚心再瞧见瑾太妃宫里人的,却没想到这宫婢担子这般大,竟然不依不饶,终究吵到郡主,把事情捅了出来。

  那宫婢哭诉着,话题居然又转回宁晚心身上:“……郡主,您是千金之躯,算奴婢求求您,您可怜可怜太妃娘娘,她这些年实在不容易,魏大人是她唯一的依靠,奴婢知晓这样的请求未免有些无理取闹,可是……可是大人从前是最照顾娘娘,可自从您入宫之后,这些都变了……您……”

  宁晚心神色冷淡,听到这里却笑了下,命令道:“我如何?说下去。”

  “您自持身份,占着大人朝夕相对还不够吗?娘娘她已经那样卑微,您连大人去看看她都不愿意吗?”

  宁晚心看着她满是愤懑的一张脸,突然觉得好生无趣。她脸解释也不想,直言道:“腿长在魏澜身上,他若是想去探望瑾太妃,我如何拦得住?”

  “这……”

  不等瑾太妃那宫婢说什么,宁晚心又道:“反过来,若是他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他。”

  咸福与咸庆面面相觑,他们很少见宁晚心当真不虞的模样,这位郡主出身高贵,脾气却很好,很多时候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是一到关乎魏澜的事情上,她却总像全然变了个人似的。

  薛汀兰还是毒辣,竟然能在瑾太妃身上做文章。宁晚心再无所谓,涉及前事,对瑾太妃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这般想着,二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魏澜身上,等着魏澜的动作。

  魏澜打量那位宫婢许久,突然点了下头,“好,杂家跟你去一趟。”

  宁晚心闻言,动作霎时僵住。

  哪怕心里早知这位太妃娘娘对魏澜而言当真与旁人不尽相同,她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只好阖上眼眸,掩饰自己可能来不及掩藏的失态。

  而下一刻,她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握住。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杂家携内人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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