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世界二(十二)_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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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世界二(十二)

  邓姑娘在河边捉了一夜萤火虫,强撑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睑,手里抓着方块大小的布袋,捕捉那些散发着光芒的小虫子,待天已大亮时,也只捉到了区区五六十只。侍卫将这些萤火虫接过,瞧着邓姑娘被蚊虫叮咬,满脸困意的狼狈模样,没有丝毫动容。

  “还差四十六只,邓姑娘记得今夜要捉够。”

  邓姑娘铁青着脸回了院子,路上将几个侍卫通通骂了一顿,责怪他们不通人情。到了院子,她喊来了锦绣,仔细问话。

  “你将萤火虫给宇文玄送去,他可说了什么?”

  邓姑娘面带狐疑地打量着锦绣,心中暗道,莫不是锦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恼了宇文玄,他才想出这折腾人的法子,让自己去捉萤火虫。

  锦绣小脸满是惶恐不安,急匆匆地跪在地上。

  “奴婢没有,许是……”

  锦绣面带犹豫,吞吞吐吐道。

  “许是这萤火虫和女子的荷包一样,得亲手为之,才算贴心。王爷此举,并非是不喜萤火照明的法子……”

  邓姑娘若有所思。

  她身旁的花晴见状,暗道锦绣这般愚钝的丫头,什么时候也能揣摩主子的心思了,一时间难免心中急迫,怕自己在邓姑娘身旁的位子,被旁人占了,也出声提议道。

  “不如姑娘多捉了些,亲手捉的萤火虫更能显示心意,多捉几只也能表明姑娘有心。”

  邓姑娘细细想了,觉得花晴所言也算有道理。

  花晴出了院子,看到了锦绣的身影,便走到她身边,想起锦绣刚才手足无措,慌里慌张的模样,噗嗤笑出了声。

  “果真是跟在宝扇身边久了,胆子也变成了芝麻大小的。不过是问个话,就把你吓成那副样子,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邓姑娘又不是……”

  她想说,邓姑娘又不是宇文玄,喜怒之间,就能定下婢子的生死,但想起宇文玄的威严,怕这话落入了王爷耳中,自己讨不得好,便将此话匆匆略过。

  “邓姑娘又不是吃人的野兽,何至于如此畏惧?”

  花晴话里话外,透露着和邓姑娘的熟稔。

  锦绣轻飘飘地看她一眼,想起自己在河边草丛里泼洒的汁水,那汁水最招惹蚊虫。而邓姑娘刚刚叫她过去问话时,手掌上的斑驳红痕,发丝间挂着草叶,想来扑捉萤火虫的过程中,算不得轻松自在,脸上带着浅笑。

  “花晴你自然是邓姑娘身旁的妙人——”

  花晴高昂着头颅,一副“那是自然”的模样。

  “——想来今晚邓姑娘去捉剩下的四十六只萤火虫,必定带上你同行。”

  花晴脸色微僵,此事确有可能。邓姑娘虽然消了怒气,可她是个受不了辛苦的人,自然要带上婢子同去,这被挑选的贴身婢子,十有八。九就是自己了。花晴顾不得和锦绣拌嘴,脚步慌乱,急匆匆往府医那里去了,她得要些驱赶蚊虫的草药,可不能像邓姑娘那般,被蚊虫啃咬成那副模样。

  花晴回到住所,看着纤腰一抹,被绛红色衣裙包裹,更显得柔弱不堪,素腰纤纤正在自己眼前摇晃。纤腰的主人,手中拿着刚浣洗好的衣衫,正要放在长绳上晾晒。凝脂柔荑将衣衫上的褶皱尽数抚平,轻轻拍打着上面的水珠。

  宝扇听到了脚步声,往后一瞧,眉眼弯弯,露出柔柔的笑来。花晴见状,身子越发僵硬。宝扇身穿绛红衣裙,上面没有多余的刺绣花样,唯有两只袖口,像捆扎花朵般被束起,打上两个小巧的蝴蝶结。因为刚刚浣洗衣物,身上难免带上了水珠,水珠将她胸口,纤腰处尽数沾染湿意。绛红色被水意一沁,颜色重上几分,更显得瑰丽异常,别样生姿。

  如此艳色,却只屈居在一隅小院,让人不禁长吁短叹,只道明珠暗投,如斯美人,竟无人来赏,真是可悲可叹。

  花晴转身察看,确认了周围并无其他人,心中稍稍松气。再看宝扇这般好颜色,便没有了方才的酸意——饶是她美貌如天上星辰,如今也只能待在沙砾中。

  花晴走近了些,这才发现长绳上所晾晒的衣裳,不像是女子所穿。这墨金衣袍,是哪个男子的?

  宝扇闻言,两颊绯红,只道是旁人不要的,这才给了她。

  花晴暗嗤她小家子气,连旁人的衣裳都要捡来。再看这衣裳完好无损,不像是被人丢弃的,花晴打量着宝扇,心中有了猜测:她们这些婢子,是出不了王府的。宝扇这件男子衣裳,便只能是从王府内得到的。定然是哪个侍卫小厮,被宝扇的柔弱模样乱了心思,才将贴身的衣裳送来。偏偏宝扇也是个傻的,男子的衣物也敢收,也不怕万一那人污蔑宝扇与他私下里相好,两人暗通款曲,去了宇文玄面前,借此要了宝扇。

  花晴瞧着宝扇满脸无知懵懂的模样,也没有那番好心提醒她。花晴抬脚往屋里走,坐在床榻上闻着满屋的清香气味,才恍惚记起——似乎是好几日没闻到黄汤苦味了。她慌忙站起,依门远远望着宝扇,话语中带着惊讶。

  “你怎么不饮黄汤了?”

  宝扇声音柔细,状带不解:“我身子已大好,自然是不用黄汤了。”

  花晴犹如五雷轰顶,她这几日只顾着围绕在邓姑娘身边,想出千百种花样来哄她,不曾想却忘记了宝扇的事。

  花晴干笑两声,带着打探问道:“那你身子好了,可告诉了邓姑娘,你……”

  你可要回到邓姑娘身边去?

  宝扇面带犹豫,眼神闪过纠结,直到看见花晴面上再没了镇静,指甲都被掐断了的急切模样,才缓缓出声道。

  “王爷要我去照顾长溟剑,日后便不去邓姑娘身边了。”

  她鸦羽轻垂,想起梦中所见,邓姑娘身边就意味着麻烦和危险,她才不要跟在邓姑娘身边,替她顶下旁人的怒火和算计。

  花晴的一颗心高高提起,又沉沉落下。得知宝扇不再伺候邓姑娘,她自然是欢喜的。不过她被宇文玄要去伺候长溟剑……

  花晴脑海中匆匆过着和长溟剑有关的事,只记得这是柄煞气和怨气极重的剑,成年男子尚且畏惧,何况宝扇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如此看来,照顾长溟剑,不会是个好去处。

  宝扇面露不安,声音又细又柔,满是担心。

  “只是长溟剑素日是跟在王爷身边,旁人都说,它和王爷的脾性一般无二。我瞧着王爷,便心里忐忑,万一见了长溟剑,也是这般,可如何是好……还是花晴姐姐你好,能待在邓姑娘身边,不仅能受到重用,还能得到赏赐……”

  花晴嘴角难掩欣喜,被她强硬地压下。她听着宝扇这番说辞,心中自然是百般赞同的,伺候一柄剑和伺候一个人相比,孰好孰坏,她自然是清楚的。但瞧着宝扇这意思,莫不是心生怯意,想舍了长溟剑,去找邓姑娘求情。

  这可不行!

  花晴又是哄劝,还拿出了一块求平安的玉牌,赠给宝扇,说是用这玉牌能抵挡煞气。宝扇若是带着这玉牌去照料长溟剑,保证是完好无损。

  宝扇摸着手中的玉牌,在花晴期待的目光下,怯生生地应了好。

  这玉牌触感温润,若是换成银钱,大概能得不少。

  ……

  锦绣得知此事,虽然也觉得长溟剑令人生畏,只是她与花晴不同,觉得邓姑娘身边同样不是个好去处。

  锦绣站在宝扇身后,手中握着她的三千青丝,如同墨玉一般,夺人目光,让人见之便移不开眼睛。菱花镜里,照映着宝扇的面容,她细眉间涂抹了青黛,更显得柳眉纤纤,眼波盈盈。

  “邓姑娘那日只单独喊了花晴一人,两人去河边捉了萤火虫。虽只缺了四十六只,她们却又捉了七十余只,都送给了王爷。”

  宝扇知晓此事,花晴那日眉眼间尽是疲倦,她那样在乎颜面的人,竟然是连衣裙都来不及褪下,便裹着棉被沉沉睡去。

  “邓姑娘虽然心思奇巧,但满心惦念着王爷的隐疾,还请了大夫教给他按摩之法。王爷倒是允了大夫进去,或是觉得这疗法有用,或是觉得邓姑娘用心良苦,赏赐了她东西。”

  锦绣挽起青丝,为宝扇簪上一只素色莲花簪,她意味深长,因惦记宝扇的颜面,不好直言,只能旁敲侧击。

  “民间有言,女子若是想讨男子的欢心,便只需掀开两人之间的薄纱一般容易。王爷虽然冷血无情,为人暴戾,但——总归是个男子。邓姑娘这一桩桩壮举,王爷不知道会不会心动……”

  锦绣不敢说出口的是,王爷会不会已经动了心,就如同那些婢子所说的一般。

  锦绣自然不会担心,宇文玄会忘记了宝扇。任凭世间哪一个男子,得了宝扇的好,都不会抛之脑后的。锦绣只怕,天下男儿皆薄幸,宇文玄会不会想享齐人之好,既有了宝扇,又想要其他人。

  宝扇垂下眉眼,娇美的容颜满是低落。锦绣见状,连忙说些其他开心事,她是想要宝扇挂心此事,但却不想让宝扇不快活。

  宝扇眼底微沉,心中暗道:王府中,有关宇文玄和邓姑娘的传闻,她听了许多,却并不觉得可信。唯有锦绣所言,可以多信上几分。但宝扇瞧着宇文玄对邓姑娘的态度,只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如众人所说。但凡事只可信上半分,包括她自己的推断,也不能全信。至于宇文玄之事,她还得细细打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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