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_七零娇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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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如果她头顶有光,那么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就暗下来。

  顾莞宁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

  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时是如此的刺耳“你二哥,就在北江省。”

  顾莞宁“”

  他还在说“冰城营地到南河县就三天路程。”

  顾莞宁把筷子放下。

  程砚洲问“你很怕他”

  挺怕的。

  顾鹤庭讨厌她是一个原因,再主要她心虚。

  “还好。”沉吟半晌,顾莞宁问“他什么时候来”

  “就是这两天吧。”程砚洲默了默,又道“知道我老家在南河县,指导员叫我去车站接应他。”

  “我也给大姨打了通电话。”

  顾莞宁沉默了,“大姨也叫你去接”

  “嗯。”程砚洲还想说什么,大门突然被推开,赵红英和柴瑞云急匆匆进来,看到程砚洲点点头。

  这两天顾莞宁生病,程砚洲提前跟她们俩打过招呼,白天可能都在。

  赵红英和柴瑞云急吼吼进屋,柴瑞云颤抖着声音跟顾莞宁说“隔壁丰收大队又没了个知青”

  顾莞宁震惊“什么”

  外面程砚洲也问“怎么回事”

  顾莞宁干脆把窗户打开,裹紧棉被,才问“红英姐瑞云姐发生了什么”

  赵红英也是听柴瑞云说的,她上午都在队小备课,回来的时候碰到柴瑞云一起往回走才听说的。

  柴瑞云坐下,扯过自己的棉被来盖住,缓了缓才道“这几天队里施肥,大队长问了专家的建议要化肥跟农家肥一起用,施完肥庄稼有些干,但是这阵子就前天晚上下了场雨。”

  众人静静听着没有催促。

  柴瑞云这会儿的脸色惨白,瞧着有些不对劲。

  赵红英把自己棉被也给她披上。

  柴瑞云抖了一下,“今年雨水少,上边也不让开渠,队里就安排大家去东边的河里挑水。”

  “几个小组都被安排了挑水的工作,我也挑水,昨天挑了一天我现在胳膊还疼呢。”

  “今天放假,我跟隔壁林大娘和马嫂子去水渠边挖野菜。下游丰收大队和李家庄大队突然闹起来。一个说刚下过雨想开渠,一个说什么也不让开,结果有社员偷摸挪开了石头,从河里头冲出来一具身体。”

  顾莞宁一惊,“你是不是看见了”

  柴瑞云呆呆点头,突然弯腰往一旁干呕。

  赵红英赶紧倒了杯水送过来,抬手捋着柴瑞云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啊,都过去了。”

  顾莞宁也伸出胳膊来,紧握着柴瑞云的手。

  柴瑞云魂不守舍,午饭也没什么胃口,趴在炕上睡了一个下午。

  程砚洲出去打探消息。

  赵红英也从隔壁林大娘那里把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是失足落水啊。”顾莞宁松了半口气。

  晚上程砚洲过来送饭,人没进来,赵红英去接了一趟,回屋里头说“死的是个男知青。”

  柴瑞云端坐在饭桌旁,睡了一个下午脸色恢复了不少,她问道“昨天晚上队里放电影,是不是回大队的时候天黑没看路,才栽进河里了”

  又赶上下雨又赶上水库放水,黑咕隆咚爬不上来,也没别人瞧见。

  坏事全赶到一起去了,倒霉催的。

  摆上饭,赵红英也坐下来,“是吧。听说那个男知青已经结婚了,对象也是知青,还怀了孩子好像都五六个月了。”

  顾莞宁忍不住为那个女同志担心,“那以后她怎么办”

  叹息着摇头,赵红英道“这么大肚子也不能打掉孩子,只能生下来带着。”

  本来知青赚自己那口饭都艰难,再带一个孩子就更难了,尤其还在丰收大队。

  落水事件被定性为意外。

  县城公安再是不愿意也得信。

  一个结过婚的男知青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值得被陷害。

  这两天顾莞宁的二哥要来。

  冯秀芝知道后激动地团团转,跟队里请假准备,一天三趟地往县城跑,见着好东西就买下来,就等顾鹤庭来好好招待。

  从而能一举定下程砚洲和顾莞宁的婚期。

  刚退烧来程家吃饭,顾莞宁就被冯秀芝拉住盘问“莞宁,你二哥多大岁数了结婚没有对象没他爱吃啥有没有什么忌口”

  顾莞宁“”

  好不容易从冯秀芝手下逃出来,她去找程砚洲,往外瞧一眼指挥程叔晒被褥的冯秀芝,忍不住问“你回家探亲大娘也这么热情吗”

  沉默两秒,程砚洲缓缓开口,“我离家的时候我娘也没这么忙。”

  这

  斟酌良久,顾莞宁安慰道“这就能看出来,你是大娘的亲儿子。”

  吃饭的时候,冯秀芝盘算着现在的准备还是不满意,“我还琢磨着买两条鞭炮呢。结果昨天过节去供销社一问,都叫丰收大队几个知青买了。”

  程长河插嘴问“知青买那玩意干啥不能吃不能看。”

  冯秀芝白了他一眼,“你那个脑子,不知道就吃你的吧”塞了个馒头堵住程长河的嘴,冯秀芝道“这不昨天没了个男知青么,人家好好相处了几年的同志,琢磨着要办个热闹的葬礼。”

  情理之中,也就没人在意。

  丰收大队。

  意外死了一个知青,这几天都是葬礼,大队社员也过去凑热闹。

  赵家空了大半。

  郑妙琴有气无力地瘫在炕上。

  从婚宴那天开始算,快六天了她只吃过一块窝窝头。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早知道嫁给赵卫进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还不如凑合跟了程继昌。

  赵家的人根本就不讲理,不要脸。

  说好给她的彩礼都被那群泼妇抢走,还有她带来的东西,她的衣服她的雪花膏她的钱,都被搜刮带走了。

  连那件她穿在身上的的确良衬衫都没放过。

  郑妙琴冲上去拦,却双拳难敌四手被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一干二净。

  “呸”

  “也不知道卫进看上她啥了,还拿那么好的布给她缝裤子,都脱下来给我脱下来”

  “这就是那个老值钱的的确良衬衫吧,改天宝凤跟徐知青结婚让她穿,有面儿”

  郑妙琴疼得眼里满是泪水。

  听见这话她却只想笑,就赵宝凤那小鸡仔似的身材穿上这衬衫都得到膝盖,给谁看

  “笑什么笑”

  那个赵家媳妇儿狠狠一巴掌扇在郑妙琴嘴上,“得意个什么劲你个小贱人”

  “就看不上你们这些四处勾搭人的女知青”

  赵卫进娘抱了一堆东西过来,脸上得意“都找着了,彩礼钱一分不少”

  “那这贱人的陪嫁呢”

  提到陪嫁赵卫进娘的脸色一变,杂眉倒竖,往地上唾了一口,“小贱人就五十几块陪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张口要五百彩礼”

  屋里十几个妯娌眼神发狠,扭头对着郑妙琴又是一阵扭打。

  “败家娘们儿一进门就败家”

  “你那点子寒碜东西连席面不够买的,以后不许给我吃饭”

  看差不多了,赵卫进娘摆摆手,“行了,咱该去做饭了。我家有庆也说,这贱人不服管就先饿上阵子再说。”

  一群人如蝗虫过境,带着郑妙琴的东西离开。

  “说起来这个贱人也还有点用,要不是她给出主意,咱家宝凤还搭不上徐知青那好的男人呢”

  一墙之隔,站在窗户旁的徐文理瞳孔一缩。

  郑妙琴

  郑妙琴捂着肚子,昨天又被赵卫进她娘狠狠踢了一脚,到现在都阵阵发疼。

  “来人啊”

  郑妙琴哀声叫着。

  “带我去看大夫”

  赵家没人,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哪怕有人听到也不想管。

  “快带我去看大夫”

  郑妙琴的声音从原来的颐指气使变成低声下气,又变成苦苦哀求。

  门终于被推开。

  徐文理站在外面,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笑容,笑意却不达眼底。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郑妙琴忽然打了个哆嗦。

  徐文理笑笑不说,抬手召来一人,“你进去吧,我帮你把风。”

  来人是赵宝凤的胞兄赵卫兵。

  赵卫兵生得人高马大,跟身材干瘪矮小的赵宝凤和赵卫进是两个极端。

  他兴冲冲跑进来,把门一甩,两手就往下解裤腰带。

  “好弟媳,让哥哥来疼你”

  郑妙琴眼神惊恐,张嘴高喊“来人啊赵卫进来人啊”

  赵卫兵就那么看着她,也不生气也不害怕,似乎习以为常,“不会有人来的,弟媳。”

  “卫进去找他相好了。”

  听见屋里的动静,徐文理眼神中划过嘲讽和狠辣。

  郑妙琴毁了他回城的机会,他也必不会让郑妙琴有好日子过。

  没两天,估摸着顾鹤庭要到了。

  程砚洲去大队部借了拖拉机,一大早就带顾莞宁去县城接人。

  拖拉机刚开出大队,前面挡了一人。

  老远顾莞宁就瞧见那人大着肚子,像是个孕妇。

  那人冲车挥挥手。

  让程砚洲停一下,顾莞宁扭头问“大姐要搭车吗”

  “麻烦两位同志了。”那位大姐装备齐全,又是棉袄又是板凳,上了车以后就安静坐着不说话。

  顾莞宁有意无意看了她几眼,出声问“大姐是哪个大队的”

  陈爱敏笑了笑,“丰收大队,我是知青,叫陈爱敏。”

  她回答时,重点强调了后半句。

  “今天想去县城医院看大夫。”

  顾莞宁立马紧张起来,“是肚子不是,孩子不舒服吗”

  她看着陈爱敏的肚子有些担心。

  乡下土路坑坑洼洼,拖拉机速度快,行驶起来异常颠簸。哪怕程砚洲刻意控制,顾莞宁都感觉不舒服。

  陈爱敏点头,嘴角的笑意温和,“不是什么大毛病。”

  拖拉机很快驶到县城,在县城口陈爱动要求下车,跟顾莞宁挥挥手朝医院的方向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顾莞宁感叹一句“怀孕可真累啊”

  严慧姐也这样挺个大肚子,五六月的时候还站在柜台后头卖东西。

  程砚洲继续开车,回道“那我们以后不要孩子。”

  顾莞宁“”

  现在说这个合适吗

  客车站在县城北面,拖拉机开进县城停在国营饭店外,程砚洲端了一盆肉包子出来,又递给顾莞宁一搪瓷缸子的粥。

  “红豆粥,捧着暖手。”给顾莞宁紧紧大衣,程砚洲坐回去,“到了车站再喝,现在还烫。”

  打着火,程砚洲开拖拉机继续往北走。

  城北的火车站也是老破小,跟旁边民居最大的区别就是门口挂了个牌子。

  把拖拉机停在路边,程砚洲跳到后面车厢去。

  “先吃饭吧,火车误点是常有的事,再坐客车从市里到县城,八成也不会那么早。”

  盛粥的缸子打开,里面香甜的红豆粥还冒着热气。

  程砚洲去一旁洗手,扭头说道“一会儿接到你二哥,娘的意思是不急着回去,先在国营饭店吃饭。”

  顾莞宁尝了一口红豆粥,清香甘甜,闻言她迟疑道“他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不愿意就吃肉包子。”程砚洲回来蹲下,“我买了一盆,就防着他不配合。”

  顾莞宁“”

  不管了,爱吃不吃。

  挑了个面皮浸油的咬一口,满嘴油香,就着香甜的红豆粥她吃了一个半肉包子。捏一捏脸颊肉,顾莞宁问“我是不是胖了”

  这些天不是吃肉就是吃肉,肯定吃胖了。

  程砚洲瞧一眼,语气十分肯定,“没胖。”

  “是吗”顾莞宁将信将疑。

  仰头喝完粥,程砚洲道“你本来就瘦,太瘦对身体不好,吃胖点才好。”

  顾莞宁勉强接受这个说法。

  等他吃饭的时候,顾莞宁去旁边张望。

  之前来北边的大队看大夫已经走过一趟,那一趟没怎么好好看。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县城最特殊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

  指着不远处一堵又高又长的墙,顾莞宁好奇“那边是什么”

  抬头看一眼,程砚洲道“那是旧大坝。”

  “旧大坝建国前修的,七八年前县政府组织修了新的大坝。”

  想起什么,顾莞宁又问“林大娘的儿子在修水库的时候出了事,修的就是新水库”

  “是。”程砚洲吃完,盖上饭盆,“你想去那边转转吗”

  顾莞宁有些意动,但是她摇摇头,“还是不了,今天要接人。”

  “接到人,回家的时候可以从那边路过。”程砚洲过去把人牵回来,“车到站还有段时间,困的话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顾莞宁确实困。

  她就是典型的早起毁一天的例子。

  车站前冷冷清清,偶有人骑自行车路过,叮铃铃叮铃铃

  程砚洲身上暖烘烘的,把帽子拉下来遮住脸,靠着他顾莞宁昏昏欲睡。

  眼前一片黑暗,一片安静,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她应该是睡着了。

  “该起床了,小晚,今天还要上学。”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哼哼娘我困”

  被窝多暖和,才不想起床,也不想上学。皱皱鼻子,顾莞宁翻个身,把脑袋埋进被窝里。

  “小晚该起床了。”还是那道女声,依依不舍催她起床,“有你想吃的肉饼。”

  顾莞宁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然而费了好大的力,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她着急,眼珠子乱转,还要吃肉饼呢

  见顾莞宁皱着眉,不过是休息这么片刻额头上就冒了层汗,程砚洲轻声唤道“莞宁小晚”

  “啊”猛地睁开眼睛,顾莞宁坐直,“要吃饭了吗”

  程砚洲“”

  掏出手绢给她擦汗,程砚洲把人抱回来,问“你刚才做噩梦了”

  “没有。”摇摇头,顾莞宁又道“不过也差不多,刚才做梦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可吓人了。”

  眼前一片黑,她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做什么都不行。

  想了想,程砚洲道“在外面睡觉不舒服的原因。”

  顾莞宁点头,“那我回去再睡。”

  说话间,一道嘹亮的喇叭声响起来,客车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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