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戾气
九龙城寨的擂台分为黑擂和红擂两种。
其中黑擂也分两个等级，第一级别的黑擂三百到五百块一场，第二黑擂则要高一点，出场费过千。
黑擂的擂台水准比较低，上台的大多是街头上打架比较犀利的烂仔或者是练过两三年粗浅功夫的武者，观赏性一般，因此关注黑擂的人也不多，来观赛的多数是一些做完工的底层劳力，他们或是过来图个刺激爽快，或是想着运气好挣点外快。
红擂又被称为血擂，一共有五个级别，到达红擂层次级别的拳手最差也是练过七八年功夫的。
这个层次的擂台越往上出场费和拳台给的分红就越多，一晚上十几万都有可能，当然风险也越大，被人打成残废或者丢掉小命都是常有的事。
“红擂拳赛晚上才有，先去武馆热热身。”
老鼠强向李绝简单介绍了龙城擂台的大致情况后继续说道。
两人沿着龙津道继续向前走，七转八绕，最后停在了一间靠近大井街的破落门院前。
老鼠强指了指道:“就是这了，别看外面破，里面该有的一样不少。”
李绝粗略的扫了一眼，几块破旧的围墙围起来的院子，刷着红漆的大门随意地半敞开着，站在门外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击打声。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大门。
刚进门，一眼就看见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在练功，有的在和陪练打拳靶，有的在有节奏的击打木人桩，还有两个在杂草地上玩摔跤。
破落的武馆，斑驳的墙面，角落里野蛮生长的杂草，这里的布局倒是有点像自己当年练武的武馆。
李绝环视了一圈暗道:“只不过比起我们那时候，这几人的练拳方式就像是小孩过家家。”
见到李绝和老鼠强两人，在打木人桩的那名壮汉侧着脑袋调笑道:“老鼠强，怎么出去半天带了个小白脸回来，你要转行开鸭店啊。”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从四周响起。
李绝挑了一下眉。
“闭嘴啦！那么多话！这是我新找的拳手！高手啊！”
“高手？！哈哈！这种高手我一年能打死二十几个啊！”
“波仔！你脑子秀逗啦，满嘴乱喷？！”
老鼠强训斥了一句后忙扭头朝李绝解释道:“他们乱开玩笑的。”
李绝耸了耸肩道:“这些都是你旗下的拳手？一个个出拳软绵绵的，连基本的筋骨气力都没熬炼出来就敢上台，看来九龙城寨的拳台水平很一般啊。”
“你讲什么！是不是想挑事啊！”
波仔闻声怒喝道，其余几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朝李绝投来不善的眼神。
老鼠强急忙调解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你们要是跟我练拳的，早就把你们腿打断，练成这副德行还敢出来学人打拳。”
李绝慢步走到波仔身前，眼神一变，问道:“知不知什么是功夫？”
言语中带着一股子凶烈气。
“你痴线啊......莫名其妙。”
“功夫，是以气力筋骨为基础，辅以精妙的拳脚招式。”
李绝边说边将一个拳靶扔给波仔:“举起来挡！”
波仔被李绝眼中的凶戾之气所震慑，拳靶刚移到胸前，李绝迅猛的拳风已至。
“砰！”
波仔健硕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滑退数米瘫倒在地，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
“下盘不稳，上身松软，基础都没打牢还敢打桩！”
说着李绝近身对向木人桩，双腿微屈，身形拧腰发力，右拳携刚猛拳风轰出！
“嘣！”
拳劲极其刚猛，木人桩瞬间炸裂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豁口！
霎时间木屑纷飞！
“先回去扎三年马步吧。”
李绝看也不看几人，扔下一句话后，径直走向武馆大厅。
武馆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老鼠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几名被震惊到愣神的拳手，随后忙小跑跟住李绝的脚步:“大佬要不要这么大火气啊，要不找个靓妹泄泄火？”
“我这是三昧真火来的。”
“那你可别把我这给点着了。”
“烧一烧说不定看着还舒服些。”李绝拍了拍眼前的沙包说道。
武馆厅内的设施相当简陋，除了一两把桌椅外，其余如院落那般，都是些诸如沙包和木人桩这样的练武器具。
在大厅后面，则是洗手间和供拳手临时休憩的一间小卧室。
“我就住这了，有拳赛再来找我。”李绝推开卧室门，看着床铺说道。
这间卧室的空间极其狭小，陈设只有简单的一张床和贴在墙上的一面有几处裂痕的镜子。
老鼠强应了一声，随后很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镜中映出李绝那张由于长年生活在黑暗中而导致苍白的侧脸，剑眉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戾之气。
李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笑了。
老爷子念叨了十几年，自己的这股子戾气还是无法消弭掉，至今李绝还清晰地记着往日和老爷子的一段对话:
“你这臭小子，天生一副好根骨，脑子还灵光，才练了八年功夫，火候就已经能到如此地步，不过我是让你去送请帖拜访各位师傅，不是去踢他们的馆！”
“老爷子，我们是来这里开馆收徒的，不是来攀交情的，开武馆嘛，不就是看谁的拳头硬谁就能立得稳。”
“住嘴！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夫我才搬过来第一天你就把整条街的武馆师傅都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在这立足。再说，要踢馆也是我出手，用得着你？！”
“一把年纪了还发这么大火，喝杯茶消消气，那群烂番薯臭鸟蛋，哪用得着您出手。”
“他们真就一个都没打过你？”
“连撑过三十招的都没有。”
“点到即止？”
“额......下手稍微重了点，有几个可能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你小子......哎，你师兄练功刻苦且性子沉稳，可惜天赋根骨远逊色于你。我女儿年岁尚小，身体又不好，撑不起我这一门。你这小王八蛋性子倒是有几分像我年轻时，习武天赋自不用说，老夫当年都不及你，可惜就是这股子戾气太重，不磨练磨练，以后难成大器。”
“难成大器？不会吧，我觉得再练几年，放眼四海，没几人能斗得过我。”
“功夫好不代表一切，以后你就懂了。”
李绝手撑着脑袋躺在床上，一股疲劳感连带着困意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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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黑擂也分两个等级，第一级别的黑擂三百到五百块一场，第二黑擂则要高一点，出场费过千。
黑擂的擂台水准比较低，上台的大多是街头上打架比较犀利的烂仔或者是练过两三年粗浅功夫的武者，观赏性一般，因此关注黑擂的人也不多，来观赛的多数是一些做完工的底层劳力，他们或是过来图个刺激爽快，或是想着运气好挣点外快。
红擂又被称为血擂，一共有五个级别，到达红擂层次级别的拳手最差也是练过七八年功夫的。
这个层次的擂台越往上出场费和拳台给的分红就越多，一晚上十几万都有可能，当然风险也越大，被人打成残废或者丢掉小命都是常有的事。
“红擂拳赛晚上才有，先去武馆热热身。”
老鼠强向李绝简单介绍了龙城擂台的大致情况后继续说道。
两人沿着龙津道继续向前走，七转八绕，最后停在了一间靠近大井街的破落门院前。
老鼠强指了指道:“就是这了，别看外面破，里面该有的一样不少。”
李绝粗略的扫了一眼，几块破旧的围墙围起来的院子，刷着红漆的大门随意地半敞开着，站在门外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击打声。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大门。
刚进门，一眼就看见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在练功，有的在和陪练打拳靶，有的在有节奏的击打木人桩，还有两个在杂草地上玩摔跤。
破落的武馆，斑驳的墙面，角落里野蛮生长的杂草，这里的布局倒是有点像自己当年练武的武馆。
李绝环视了一圈暗道:“只不过比起我们那时候，这几人的练拳方式就像是小孩过家家。”
见到李绝和老鼠强两人，在打木人桩的那名壮汉侧着脑袋调笑道:“老鼠强，怎么出去半天带了个小白脸回来，你要转行开鸭店啊。”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从四周响起。
李绝挑了一下眉。
“闭嘴啦！那么多话！这是我新找的拳手！高手啊！”
“高手？！哈哈！这种高手我一年能打死二十几个啊！”
“波仔！你脑子秀逗啦，满嘴乱喷？！”
老鼠强训斥了一句后忙扭头朝李绝解释道:“他们乱开玩笑的。”
李绝耸了耸肩道:“这些都是你旗下的拳手？一个个出拳软绵绵的，连基本的筋骨气力都没熬炼出来就敢上台，看来九龙城寨的拳台水平很一般啊。”
“你讲什么！是不是想挑事啊！”
波仔闻声怒喝道，其余几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朝李绝投来不善的眼神。
老鼠强急忙调解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嘛，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你们要是跟我练拳的，早就把你们腿打断，练成这副德行还敢出来学人打拳。”
李绝慢步走到波仔身前，眼神一变，问道:“知不知什么是功夫？”
言语中带着一股子凶烈气。
“你痴线啊......莫名其妙。”
“功夫，是以气力筋骨为基础，辅以精妙的拳脚招式。”
李绝边说边将一个拳靶扔给波仔:“举起来挡！”
波仔被李绝眼中的凶戾之气所震慑，拳靶刚移到胸前，李绝迅猛的拳风已至。
“砰！”
波仔健硕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滑退数米瘫倒在地，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冲击波。
“下盘不稳，上身松软，基础都没打牢还敢打桩！”
说着李绝近身对向木人桩，双腿微屈，身形拧腰发力，右拳携刚猛拳风轰出！
“嘣！”
拳劲极其刚猛，木人桩瞬间炸裂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豁口！
霎时间木屑纷飞！
“先回去扎三年马步吧。”
李绝看也不看几人，扔下一句话后，径直走向武馆大厅。
武馆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老鼠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了看几名被震惊到愣神的拳手，随后忙小跑跟住李绝的脚步:“大佬要不要这么大火气啊，要不找个靓妹泄泄火？”
“我这是三昧真火来的。”
“那你可别把我这给点着了。”
“烧一烧说不定看着还舒服些。”李绝拍了拍眼前的沙包说道。
武馆厅内的设施相当简陋，除了一两把桌椅外，其余如院落那般，都是些诸如沙包和木人桩这样的练武器具。
在大厅后面，则是洗手间和供拳手临时休憩的一间小卧室。
“我就住这了，有拳赛再来找我。”李绝推开卧室门，看着床铺说道。
这间卧室的空间极其狭小，陈设只有简单的一张床和贴在墙上的一面有几处裂痕的镜子。
老鼠强应了一声，随后很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镜中映出李绝那张由于长年生活在黑暗中而导致苍白的侧脸，剑眉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戾之气。
李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笑了。
老爷子念叨了十几年，自己的这股子戾气还是无法消弭掉，至今李绝还清晰地记着往日和老爷子的一段对话:
“你这臭小子，天生一副好根骨，脑子还灵光，才练了八年功夫，火候就已经能到如此地步，不过我是让你去送请帖拜访各位师傅，不是去踢他们的馆！”
“老爷子，我们是来这里开馆收徒的，不是来攀交情的，开武馆嘛，不就是看谁的拳头硬谁就能立得稳。”
“住嘴！你这个小王八蛋，老夫我才搬过来第一天你就把整条街的武馆师傅都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在这立足。再说，要踢馆也是我出手，用得着你？！”
“一把年纪了还发这么大火，喝杯茶消消气，那群烂番薯臭鸟蛋，哪用得着您出手。”
“他们真就一个都没打过你？”
“连撑过三十招的都没有。”
“点到即止？”
“额......下手稍微重了点，有几个可能三五个月下不了床......”
“你小子......哎，你师兄练功刻苦且性子沉稳，可惜天赋根骨远逊色于你。我女儿年岁尚小，身体又不好，撑不起我这一门。你这小王八蛋性子倒是有几分像我年轻时，习武天赋自不用说，老夫当年都不及你，可惜就是这股子戾气太重，不磨练磨练，以后难成大器。”
“难成大器？不会吧，我觉得再练几年，放眼四海，没几人能斗得过我。”
“功夫好不代表一切，以后你就懂了。”
李绝手撑着脑袋躺在床上，一股疲劳感连带着困意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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